1976年,未婚妻在供销社工作后很快与我退亲,两年后她后悔不已
发布时间:2024-12-24 16:56 浏览量:8
“林冬生,你是不是觉得,咱俩的亲事就这么算了?”
她站在供销社门口,声音压得低,带着点颤抖。围裙的带子在她手里攥得死死的,像是攥着她最后的倔强。
“是你说的退亲,我还能挽回不成?”
我一手扶着门框,声音硬邦邦的,眼睛却没敢看她。我怕看见她眼里的失望,也怕看见她的决绝。
“好,是我说的。是我不识好歹。”
她咬着牙,声音里有点哽咽,甩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屋,门“砰”地一声关上。那一下,关得我心里一跳。
我站在供销社门口,身后的风一阵阵地刮过来,卷起地上的土,迷了我的眼。我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心里翻腾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那是1976年的春天,我刚从部队探亲回来。家里人都说我穿着这身军装,像个样子,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沉甸甸的。
。可谁能想到,她进了供销社没多久,就提了退亲。
说实话,我不怪她。真的不怪。供销社多风光啊,来来往往的人全是要巴结的,她见的世面大了,眼界高了,看不上我这个泥腿子兵,也正常。
可是那天,站在供销社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还是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从供销社走出来的时候,我的鞋底沾满了泥,踩在村口的小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路过的刘婶见了我,叹了口气:“冬生啊,别往心里去。秀芝这丫头,现在是供销社的人了,吃商品粮的,眼界自然高了些。”
我挤出个笑,没吭声,低头往家走。
回到家,娘正在灶台前忙着烧火,见我进门,抬头问了一句:“咋样,秀芝那丫头咋说?”
我脱下鞋,放到门口,闷着声回了句:“她不愿意了。”
娘手里的火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急了,声音也高了:“不愿意了?这亲事可是从小订下的!她进了供销社就看不起咱家了?”
我没吭声,拿了锄头就往地里走。
那天的天阴得很,风刮得厉害,田埂上的土一阵阵往脸上扑。我低头锄地,越锄心里越憋得慌。
晚上回到家,娘还在念叨:“咱家对她哪儿不好了?这丫头,真是白眼狼!”
我扒拉了几口饭,放下碗说:“别说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娘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冬生啊,你是个好孩子,可这世道,人心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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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我复员回村。带回来的东西不多,一张复员证,一套旧军装,还有一封信。
那封信是王铁柱托我带回来的。铁柱是我的班长,也是我最佩服的人。他是个硬汉,平时总爱拍拍我的肩膀,说:“冬生,你这小子,老实得跟个木头似的。”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个硬汉,最后抱着炸药包冲了出去,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他牺牲前,把信塞到我手里,说:“冬生,替我把这个交给我娘。告诉她,我不后悔。”
那天我抱着那封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活没掉下来。他走得那么决绝,我却活了下来,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他什么。
回到村里,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王大娘。
王大娘见了我,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冬生啊,铁柱呢?他咋没回来?”
我把信递给她,声音哽咽:“大娘,铁柱他……他为了大家,没能回来……”
王大娘抱着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铁柱这孩子,从小就倔,命这么苦啊……”
我站在旁边,眼眶也红了。铁柱是个好人,可惜,他的命,留在了那个不见硝烟的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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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娘见我回来,喜得合不拢嘴:“冬生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年,娘天天念叨你。”
我点点头,没说话。心里想着铁柱的话:“冬生,咱干这行的,图啥?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得好点,安心点嘛。”
家里是安心了,可我心里那块石头,却始终没放下。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冬生,在家不?”
我抬头一看,竟是陈秀芝。
她穿着一身灰蓝的衣服,手里提着个篮子,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意。
“你怎么来了?”我问。
她低头看着篮子,声音有些发颤:“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我没接话,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娘从屋里走出来,见是她,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来干啥?我们家不稀罕你那些东西!”
秀芝低着头,抿着嘴,半天才说了一句:“婶儿,是我对不起冬生。我……我就是想看看他。”
娘冷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把我们俩留在了院子里。
我站在那儿,手不知道往哪儿放。秀芝看了我一眼,眼圈红了:“冬生,我……我想跟你说句对不起。”
这话一出,我心里一震。
“当初,是我错了。我以为供销社的工作能让我过上好日子,可后来才发现,日子再好,也比不上心里踏实。”
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那两年,她的变化很明显,整个人瘦了,眼神里少了以前的骄傲,多了一份疲惫。
她把篮子放在地上:“这些鸡蛋,是我攒的。你拿着补补身体吧。”
我看着篮子,半天没动,最后淡淡回了句:“你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她听了,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冬生,我真的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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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又来了几次,每次都带点东西。村里人看在眼里,议论纷纷:“秀芝这是后悔了吧?”
我没搭理那些话,只顾着干活。可心里却有些乱。
直到那次修水渠,我不小心摔进了沟里,腿伤得不轻。秀芝听说了,急得跑过来,一边帮我擦药,一边骂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多大人了,还摔跤!”
我看着她忙前忙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这一生,能陪着你的,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那天,我对她说:“秀芝,这几年你变了,变得比以前懂事了。”
她愣了一下,眼里一下亮了起来:“冬生,你是不是……愿意了?”
我没接话,只是笑了笑:“这事儿,咱听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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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的冬天,我和秀芝结了婚。婚礼那天,村里人都来了,说我们俩是天生一对。
我站在堂屋里,看着她忙里忙外的身影,心里一阵踏实。
那些年,我失去了太多,可也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一个愿意陪着我走下去的人。
后来我常想,人生的路,走得再远,也要有人陪着才算完整。而秀芝,就是我这辈子最好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