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红裙子时老公劝我换掉,我笑了,直接换掉了不喜欢我的丈夫
发布时间:2025-04-01 18:39 浏览量:1
宋言廷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已经离开人世的特别存在,像一道白月光般照耀着他。
我们结婚四年后,他竟然领养了一个与那个特别存在长得很像的女孩,而我却成了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那天,我和那个女孩不约而同地穿上了同一款红色连衣裙,宋言廷却皱着眉头对我说:“这红色不适合你,快去换掉。”我没有听从他的话,而是选择了一个不喜欢我穿红色的伴侣。
当我和宋言廷撞衫时,他旁边的女孩立刻不高兴了。
他转过身,悄悄地对那个女孩说了些什么,那个叫施画的女孩就听话地离开了。
然后,宋言廷穿过了满屋子的华丽服饰和飘逸发丝,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注视着我,眉头微微皱起,说:“红色不适合你,赶紧去换掉。”他这么一说,满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但大家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瞄向我。
气氛几乎要凝固时,突然有人冷笑道:“真逗,这不是在模仿东施吗?”我抬起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那是宋言廷的堂妹,也是他心中那位早已离世的白月光,他最好的女性朋友。
在我们订婚和结婚的时候,没人告诉我宋言廷的心里藏着一个已经去世的白月光。
直到我怀着孩子,快要临盆时,我才得知。
结婚四年后,他养了一个长得很像白月光的女孩,我依然是全世界最后一个得知这件事的人。
看到我一直坐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宋言廷的脸色稍微沉了下来,声音也稍微提高了一些:“林棠?”我的视线越过面前坐着的人群,定格在宋言廷的脸上。
或许是情侣间的小情趣,他难得地系了一条暗红色的领带。
我凝视着他胸前那一抹暗红,四宋突然变得一片寂静。
在他即将再次不悦地开口前,我站起身,推开椅子,朝外走去。
宋言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换了衣服就快点回来。”我轻抿嘴唇,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我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我没去休息室换下我身上那条新裙子,我也没有返回宴会厅,我只是一转身,走向了那个没人的侧门,然后直接走掉了。
我来的时候,天色就有点阴沉,现在外面正飘着细细的小雨。
这会儿是春天快结束的时候,夜里下雨也不觉得冷,我索性没打伞,直接走进了雨里。
当我回到宋家时,家里的帮工高兴地跟我说:“太太,夫人和小少爷都来了,正在等您呢。”我心里一喜,赶紧加快了步伐。
结婚第一年,我就生下了念儿,但是宋夫人说,我生孩子的时候身体受了很大损伤,担心我照顾不了孩子,念儿满月那天,宋夫人就亲自把他抱走了。
我当时难过得几乎要崩溃,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连追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哭着去求宋言廷,但最后,我只能得到每宋一次的母子相见,我很珍惜那些时光,只是时间过得飞快,念儿慢慢长大了,但他和我,却越来越生疏。
当我踏上楼梯,耳边传来了屋内的欢声笑语,小念正熟练地操纵着遥控车,玩得不亦乐乎。
宋夫人和佣人们围绕着他,拍手称赞。
我忍不住走近,目光锁定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小念瞥了我一眼,又埋头玩他的车。
我耐心地等他玩完,蹲下想要抱起他,但他转身就跑向了宋夫人,“奶奶,我见妈妈了,要回家,回家。”他抱着宋夫人的腿,亲昵地在她怀里磨蹭。
宋夫人笑开了花,一把将他抱起:“奶奶的小宝贝,咱们这就回去。”我的双手还尴尬地悬在空中,可抱住的,不过是一捧冷风。
我总是这样反应迟钝,后知后觉,就像宋言廷刚才在众人面前让我难堪,直到宋夫人带着小念离开很久后,我才蹲下,默默地流泪。
这里似乎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夜深了,我上楼收拾了一些个人物品,所有的证件,还有我的私人物品,我都带走了,其他的,我都没动。
穿过庭院时,我瞥见了雨中的西府海棠,这些花是我嫁给宋言廷那年亲手种的,我挺喜欢的,但我只看了两分钟,然后,再也没有回头。
宋言廷的酒意已经有些上头,他抬起手臂瞧了瞧腕表,林棠走了都快一个钟头了,不过是换件衣服,休息室又不远,不至于要这么长时间,他眉头一紧,掏出手机给林棠发了条消息,“怎么还不回来?”但消息石沉大海,没个回音。
这时,宋言廷的助手走了过来,他弯腰低头,恭敬地小声说:“司机告诉我,太太已经先回家了。”宋言廷的脸色慢慢变得冷峻,林棠这是头一回这么任性,但他最不喜欢女人这样,“叫施画来。”助手心里一惊,但还是点头答应:“好的,我马上去。”施画再次出现时,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也散开了,她似乎刚哭过,眼睛还红红的,脸上的妆也全卸了,显得特别清新脱俗。
宋言廷看到她这样,明显愣了一下,“宋先生,我今晚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施画轻咬嘴唇,抬起眼睛看向宋言廷,她左边眼角下有两个很小的痣,卸妆后更加明显,这一点,和宋言廷心中的白月光,阿若,很像。
宋言廷伸手轻轻捧起施画的脸,低下头,吻在那小痣上,醉意中,仿佛低声念叨了一句:“阿若……”
当得知林棠那晚走出了婚礼的房间,并且没有再回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宋言廷心里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虽然林棠是林家的幼女,但她和其他林家的千金小姐们不一样,她小时候迷路了,听说吃了不少苦,等到被林家找回时,她已经二十岁了,连大学都没上过,她的性格已经形成了,话少又胆小,因此林家人并不喜欢她,宋夫人也不待见她,所以他们结婚的时候,宋夫人提出了条件,那就是只举行婚礼,等林棠生了儿子,才能正式登记,后来林棠生下了念儿,但宋夫人还是不提登记的事,林棠性格懦弱,也不敢提。
回到婚房的那天,林棠已经离开整整一宋了,那时候已经是四月底,他下车时,一眼就看到了开始凋谢的西府海棠,佣人见他脸色不好,赶紧解释说:“平时都是太太亲自照顾这些花,不让我们插手。”“她还没回来吗?”宋言廷慢慢往前走,眉头又皱紧了一些,佣人摇摇头,小声说:“太太一直没回来。”“今天是星期几?”宋言廷突然问,“星期六。”“去接念儿了吗?”每宋六,是林棠和念儿雷打不动的见面日,“接了,应该很快就到了。”宋言廷点点头,脸色又恢复了平时的平静,“告诉林棠,如果一个小时之内不回来,就把念儿送回老宅。”念儿正坐在客厅地毯上,忙着拆封新玩具,家里的帮手走进来,轻声细语地说道,“先生,我已经给太太打过电话了。”宋言廷应了一声,目光停留在念儿稚嫩的脸庞上,他长得跟林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睛,那扇形的双眼皮,长而浓密的睫毛,连肤色都遗传了林棠,白净得像玉一样,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宝贝,帮手却站在那儿没动,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太太说,她今天不回家了。”宋言廷猛地抬起头来,帮手被吓得不敢出声,连念儿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放下了手中的玩具,过了一会儿,宋言廷突然冷哼了一声,接着他站了起来,对念儿说:“念儿,爸爸带你回家。”念儿起身,却又问了一句:“我们不等等妈妈吗?”“不等了。”宋言廷弯下腰,把念儿抱了起来,“妈妈不回来了吗?”念儿似乎有点高兴,但又奇怪地没表现得太兴奋,宋言廷抱着念儿走出了客厅,走下了台阶,当他们穿过那片半枯萎的海棠花园时,宋言廷这才开口:“嗯,妈妈不听话,所以暂时不让她回家。”“这是对她的一种惩罚。”
这似乎是自打我踏进林家门槛,与宋言廷结为连理,再到念儿呱呱坠地,这几年中,我感到最为轻松自在的日子,不必像往常那样,早上六点半就得准时起床,也不必每天早晨为了迎合宋言廷的口味,准备西式的早餐。
吃饭。
不用天天眼巴巴地盼着宋六的到来,然后夜里独自伤心,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必猜测宋言廷今晚会不会回家。
我能一觉睡到十点。
然后慢悠悠地起床,给自己煮一碗热辣辣的牛肉粉。
也可以追剧追到凌晨三点,哭得纸巾堆成小山。
即便是念儿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来,邀请我参加亲子活动时。
我虽然心里有点难过,但还是平静地告诉老师:
「我已经和宋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宋一念小朋友的事,请不要再来打扰我,谢谢。」
电话挂断后,我瞥了一眼宋家佣人每宋六准时打来的电话记录,微微皱了皱眉头。
明天又是宋六了,早上九点,我没等佣人的电话。
而是我主动拨了过去。
“夫人?老爷,是夫人的电话……”
仆人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和喜悦。
宋言廷心头一震,但回答时,语气依旧冷静:“告诉她,念儿今天不来了。”
仆人愣了愣,还是按照吩咐传达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走过来:“夫人问您,现在接电话方便吗?”
宋言廷放下手中的报纸,他低头,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衬衫的袖口。
这才伸手:“给我。”
接过手机,耳边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既遥远又贴近,仿佛轻轻地触碰着他的心。
他望向落地窗外盛开的海棠。
突然想起,她曾捧着花快乐地跑来,差点撞到他。
那是婚后,她难得展现的活力。
宋言廷心想,既然她主动示弱了。
那他也给她一个台阶。
“林棠,意识到错了吗?”
耳边的呼吸声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是她柔和的声音响起。
“宋言廷,我们四年前并没有完成结婚登记。”
“我知道。”
他随意地笑了笑。
折腾这么大一圈,原来是想和他补办结婚登记。
在他看来,这只是迟早要走的程序。
“所以,我们现在分开的话,也没必要经过繁琐的离婚程序。”
宋言廷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你说什么?”
他的手指紧紧握着手机。
“别让仆人每宋六给我打电话了,我不会再回去。”
“我已跟幼儿园那边的老师说清楚了。”
“林棠,你究竟想干嘛?”
“宋言廷,
我不要你的财产,
但结婚时你给我的888万,
还有所有的金饰,
我也不会退还给你。”
“就当是我为生念儿的补偿。”
宋言廷活了快三十年,似乎从未有过如此愤怒。
但愤怒到了极点,他的声音反而更加柔和。
“你决定了?”
“决定了。”
林棠回答得毫不犹豫。
宋言廷直接挂断了电话。
仆人站在不远处,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宋先生看起来还带着微笑。
他们也都松了口气。
毕竟这些天,家里的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说不出的压抑。
但现在,宋言廷挂断电话后。
他的脸色冷得吓人。
“把手机拿走。”
宋言廷站起身,叫来仆人。
他刚走几步,就看到了那片西府海棠。
感到更加憋闷。
转身又吩咐仆人:“把楼上主卧重新整理一下。”
“林棠的东西搬到别处去,我不想看到。”
仆人愣了一下,但还是急忙点头答应。
宋言廷大步走了出去。
手机震动,电话来了。
他看了一眼,是施画打来的。
却没有接电话的兴致。
赝品终究是赝品。
施画比不上阿若。
甚至也比不上林棠。
那天晚上,他确实不应该让林棠难堪。
她心里憋着气,受了委屈,不愿意回来。
想闹就随她闹吧。
就她那性格。
在外面受了委屈,碰了壁。
自然就会知道回家。
林棠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那通电话之后,就再也没任何音讯。
记得有次,念儿身体不适。
宋夫人带着他来,希望林棠能为念儿推拿一番。
念儿自出生起,健康就不太理想。
林棠自学了不少关于儿童保健的知识。
然而,家里的佣人拨打电话时,却发现电话已经无法接通了。
宋夫人怒不可遏。
「我就没遇到过这么狠心的母亲。」
「如果她今天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反正宋家有没有她都一样。」
宋夫人气呼呼地领着念儿走了。
宋言廷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久。
直到傍晚,他才让司机准备车辆。
「去林家。」
当车子停在林家门外时,林家人感到十分惊讶。
他们毕恭毕敬地将他迎进门。
看到宋言廷面露不悦,林家二老不禁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棠棠又惹祸了?」
这对夫妇对于这个半路找回的女儿并不怎么关心。
何况孩子都快四岁了,结婚证还没拿到手。
林家夫妇想想都觉得憋屈。
宋言廷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她这几天没回来过?」
林家夫妇更加惊讶:「没有啊。」
宋言廷慢慢地放下了茶杯。
她没有回林家。
在京城,她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林棠这些天究竟去了哪里?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林太太更加小心地问。
宋言廷已经站了起来:「只是有些小摩擦。」
「那肯定是林棠的错。」
林先生脸色一沉:「我给她打电话,好好教育教育她。」
宋言廷却阻止了他:「不用,我们自己会处理。」
「那也好,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林先生陪着笑送他出门。
宋言廷走到车边时,突然又转过身来。
「林棠的户口簿应该在你们这里吧?」
林先生先是一愣,然后非常高兴:「是的,就放在我这里,言廷你要是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拿。」
宋言廷摇了摇头:「你先保管着,等过段时间我需要时,让林棠回来取。」
「没问题,她随时可以来拿。」
林家夫妇兴高采烈地送走了宋言廷。
他们原本对宋言廷和林棠领证的事已经不抱希望了。
甚至已经做好了林棠被赶出家门,宋言廷另寻新欢的准备。
但没想到事情有了转机,宋言廷显然是有意向和林棠领证了。
这对林家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看以后谁还敢嘲笑他们,只能算是宋家的半个亲家。
在我童年的小镇上,我待了半个月。
接着,我走访了许多心之所向的地点。
毕竟,我一直都很节俭。
手里握着的一大笔钱,足够我一个人花费一生。
我计划在旅途中,如果遇到心仪的小镇。
就买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定居下来。
小时候,我被卖过,被收养过,也在福利院长大。
我最渴望的,就是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
有我亲生父母的林家,那不是我的家。
宋言廷的房子,也不算我的家。
毕竟,四年的事实婚姻,没有法律的保障,不过是一场空。
现在离开了那里。
我唯一放不下的。
除了自己亲手种下的花。
当然还有自己辛苦生下的念儿。
但我也很明白。
念儿留在宋家是最好的选择。
我和其他人不同。
从小最习惯的就是离别。
所以虽然不舍,却也没有一直沉浸在那种痛苦之中。
更何况,我离开了,大家都会感到高兴。
宋言廷也可以娶一个他喜欢的人。
虽然我并没有宋太太的名义。
最后,我还是回到了小时候住过的小县城。
那个叫做素水的小县城,房价非常便宜。
我原本打算买一个小房子,最后却买下了一个小院子。
那里的民风非常纯朴。
我人生中最安稳幸福的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只是可惜,曾经抚养我几年的那对老夫妇,已经去世了。
在办理过户手续时,我却遇到了小时候经常陪我玩的哥哥。
看到我,林恪很惊讶:“慧慧,怎么是你?”
我被林家收养时,改了名字,就叫林慧。
看到林恪我也感到意外。
没想到,我买下的小院子,竟然就是他们家的房子。
“哥,好久不见了。”
我看着林恪,那些久远的温馨回忆。
像潮水一般涌来。
让我忍不住泪如泉涌。
“你不是结婚了吗?”
林恪想小时候那样帮我擦眼泪。
但手抬起来,又停住了。
“你丈夫和孩子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慧慧,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听说你亲生父母找到你了,他们对你好不好?”
我只是摇头。
也说不出话,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人就是这样,
只有在最疼爱自己的人面前,才敢这样放肆地大哭。
我和林恪多年未见。
但是看到他,我就变回了小时候的林慧。
他也变回了那个总是背着我哥哥,你真好。
“他们对你不怎么样,对吧?”
林恪的眼睛水汪汪的:“也是,如果他们对你好,你也不会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买房。”
“这儿离北京好几百公里呢,慧慧,你受了多少苦啊?”
“哥哥。”
我轻轻地拽了拽林恪的衣服,眼睛哭得肿肿的,却还带着笑意。
“我刚才看到邻居那边晒了好多干野菜。”
“你能不能给我做小时候那种汤面啊?”
林恪盯着我,盯了好久。
像小时候那样,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笑了:“行,哥给你做。”
宋言廷最后一次见到施画。
那晚的宴会上,施画光彩照人,就像盛开的花朵。
但现在的她,看起来明显憔悴了。
“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我们也别见面了。”
“房子和车会转给你。”
宋言廷看着她,她长发披肩,素面朝天,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她和阿若很像。
但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却没什么感觉。
“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宋言廷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施画忍不住泪水涌出:“宋先生,我不明白。”
“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说你很喜欢我……”
“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但你说过要我一直陪着你……”
“我有妻子。”
“但你不喜欢她,对吧?”
宋言廷低头,看到了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
不喜欢她吗?
如果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要解除婚约,有无数种方法。
但当初第一次在林家见到她,他就心生怜悯。
只是林棠太柔弱,太文静。
很多时候,她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但她离开这几个月,宋言廷却感到不习惯。
他也尝试过和朋友们狂欢,寻找新的乐趣。
也遇到过比施画更像阿若的人。
但他并没有心动。
甚至阿若,他也很少想起。
反而经常想起林棠。
他们结婚已经四年了。
私下相处时,林棠还是会害羞得不敢看他。
她微笑时嘴角有两个小酒窝。
她和念儿一样,皮肤白皙,长得很漂亮。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宋言廷发现。
其实他和林棠婚后四年,他们的感情一直很亲密,他从未感到厌倦。
这几个月她不在家。
他也没有碰过施画。
就在昨晚,他还梦到了林棠。
梦到了一些非常温馨的画面。
宋言廷突然对司机说:“经过花店时停一下。”
他买了一束红玫瑰。
晚上,他又买了一条红裙子。
其实林棠穿红色很好看。
配得上“雪肤花貌”这四个字。
他决定让步,带着花和裙子,去接她回家。
就这样,我找到了我的归宿。
林恪,大学毕业后,和同学一起创业。
他的公司在市中心,他的生活也特别忙碌。
但是,每到周末,他都会抽空回家,和我在一起。
邻居阿姨总是和蔼地跟我开玩笑:“慧慧,我觉得林恪对你情有独钟。”
“记得那天你在院子里浇花,他在一旁倒茶,茶水溢出来也浑然不觉。”
阿姨隔着篱笆墙,笑容满面,皱纹都舒展开来:
“慧慧,你瞧林恪都快三十了,还没成家,你何不考虑嫁给他?”
“小时候你们玩结婚游戏,林恪总是你的新郎,我家那小子可不乐意呢。”
林恪对我关怀备至。
甚至比童年时还要好。
尽管我反应迟钝。
但我毕竟经历过一次婚姻。
怎能不察觉那些暗生情愫。
“阿姨,我一无所长,没受过高等教育,也无特长。”
“林恪那么出色,他的伴侣肯定也得是出类拔萃的。”
我微微一笑,回想起宋言廷从不带我出席重要场合。
回想起宋家从未接纳过我。
回想起自己连亲生孩子的抚养权都没有。
如果我一直跟着亲生父母长大,
努力学习,获得一份好学历。
自信又能力出众。
那段婚姻,或许不会如此失败。
像我这样的人,可能更适合独居。
“谁说的。”
林恪的声音突然从篱笆外传来。
夕阳下,他身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
身材修长,气质文雅。
那个小时候沉默寡言的小男孩。
如今已成长为一个充满力量,高大挺拔的男人。
能够为所爱之人遮风挡雨。
“慧慧,你很棒,别自暴自弃。”
“真的吗?”
我迷茫地望着林恪。
如果我真的那么好,为何我的家人、丈夫、孩子都不喜欢我?
“当然。”
林恪走进院子。
“每个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
“他们没发现,是他们的损失。”
但我仍旧难以置信。
林恪像哄小孩一样,用最简单的例子来证明。
“你擅长养花,同样的花,到了你手里总是更加绚丽。”
“你还帮黄阿姨推拿,她的腰痛都减轻了。”
“前几天我加班,你帮我整理文件、数据、表格。”
“你做的工作简单明了,帮了我大忙。”
“如果让我说,我能说上三天三夜。”
林恪笑了,阿姨也笑了:“我也能说上三个小时。”
心中的阴霾,似乎就这样轻易被驱散了。
那晚,我第一次向林恪倾诉了我和宋言廷的往事。
还有念儿的事情。
林恪沉默了很久,一言不发。
之后,他连夜驾车返回市区。
我听到他的车声远去,心中异常平静。
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我经历了太多的离别。
仿佛整个人都已麻木。
直到天快亮,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但又很快被车声惊醒。
我昏昏沉沉地起身。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正好看到林恪从车上下来。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快步走向我的房间。
“慧慧。”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以免打扰邻居。
我急忙去开门:“哥?”
林恪站在那里,眉宇间带着倦色。
但他的眼睛格外明亮:“慧慧,我回家拿了户口本。”
“如果你愿意,不介意我比你大几岁,我们今天就去登记吧。”
“领结婚证吗?”
“没错,就是领证。”
林恪语气坚定地说道:“慧慧,一旦领了证,你就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对我而言,“家”这个词的诱惑力,可能比普通人要强上十倍,甚至百倍。
所以,在宋言廷看来,这只是例行公事的小事。
但在我心中,它却重如千钧。
然而,像我这样无依无靠、四处漂泊的孩子,
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因此,我从未主动提出过,要和他一起去领证。
说起来挺可笑的,像我这样卑微的人,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
“慧慧,那时候我还太年轻,没能把你留在身边。”
“后来,我去了北京上大学,四处打听你的消息。”
“再后来,听说你的家人找到了你,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你的亲生父母很富有,我想,他们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一定会倍加珍惜吧。”
“而我当时只是个穷学生,所以就没去打扰你。”
林恪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如果我知道他们对你不好,我一定会去带你离开。”
“爸妈也经常提起你,妈妈临终前,还念着你的名字。”
“他们不要你,不喜欢你,但哥哥愿意接纳你。”
“慧慧,哥哥原本不打算结婚的。”
“可是命运又把你送回到我身边。”
林恪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这一次,哥哥不想再错过了。”
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小时候被人拐走,后来被卖掉。
养母生了儿子后,就不再愿意抚养我。
我经常遭受打骂和寒冷,还有做不完的家务。
是林恪的父母同情我,收养了我几年。
后来,养母强行把我带走,又把我卖给了别人。
在那家,我也经常挨打,最后偷偷逃走了。
我去过福利院,孤儿院,也曾被人短暂收养过。
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其实我想过回到林家。
但又担心被养母再次抓住,再次被卖掉。
所以,我从未敢回去。
我没想到林恪一直在寻找我。
我也没想到,林妈妈临终前还惦记着我。
更没想到,我和林恪就这样重逢了。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缘分。
而过去和林家、宋家的一切,
不过是为了今天而经历的又一次磨难。
我泪流满面,却对着林恪摇头笑着说:“哥,我今天不能和你领证。”
“慧慧……”
我看到林恪眼中的希望快要破灭了。
这让我心里非常难受。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我的户口本还在林家,来回一趟需要一整天呢。”
取户口本回家这事,我原本以为会困难重重,结果却出奇地轻松。
爸妈的态度也让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对我这么和蔼可亲,满是关爱。
我曾经多么渴望这样的场景,但现在,它在我心中已不再那么重要。
我带着户口本离开时,他们满脸笑容地对我说:“领了证后,记得带言廷回家吃饭哦。”
我心里明白他们误会了,但我也没去纠正,何必多生事端呢。
按照他们一贯的风格,要是知道我要嫁的人连宋言廷财富的零头都不到,恐怕会被气得不轻。
告别了家,我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前往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林恪的电话突然响起。
“慧慧,我等不及了,我刚刚落地北京,你等着我,我们在北京领证吧。”
我忍不住笑了:“好的,我等你。”
电话一挂,我赶紧对司机说:“师傅,不去机场了,我现在得去民政局,麻烦您快点。”
和林恪领证的第二天,他带我去买了一大堆东西。
金饰、衣服,还有两个奢侈品牌的包。
我对这些并不感冒,但林恪坚持说,别人有的,我也得有。
接着,林恪带我回家祭拜了父母。
然后是在老家摆宴。
他说要在市区给我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还特意为我买了一条红裙子,让我宴客那天穿。
试穿时,我有些紧张地拎着裙摆走到院子里。
正值春光明媚。
黄昏时分,海棠花还未合眼。
我看着林恪,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宋言廷那天的话。
“我穿红色好像不太好看,是不是?”
林恪摇了摇头,他一向谨慎,连牵我的手都要先征得我的同意。
但此刻,他却突然俯身吻了我:“吾妻甚美。”
我愣了一下,随即又忍不住笑了。
当林恪的吻即将结束时,我仰起脸,慢慢闭上了眼睛。
宋言廷站在简陋的篱笆墙外。
手中的红玫瑰掉落在地,花瓣散落。
他看到了林棠嘴角的甜蜜笑容。
那一对笑起来更加迷人的酒窝。
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终于失控,猛地推开了那扇竹门。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林棠和那个男人都转过头来。
“宋言廷?”
林棠满脸惊讶。
而那个男人,紧紧地将她护在怀里,满脸戒备。
宋言廷没有看林恪一眼。
他走上前,直接抓住了林棠的手腕:“跟我回去。”
但林棠没有动,甚至用力挣脱了他的手。
宋言廷回头,眼神坚定:“林棠,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
“宋言廷,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回去……”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领证吗?”
宋言廷拿出随身携带的户口本:“林棠,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
“可我已经结婚了。”
宋言廷只觉得耳边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你说什么?”
“宋言廷,我已经结婚了。”
昨日,我与林恪完成了婚姻登记。
我平静地对他说:“我昨天去林家取回了那些文件。”
宋言廷似乎被我的话逗乐了。
“林棠,别忘了,你与我共度四年,还为我生了念儿。”
“我没忘记,但我得澄清一点。”
“我们之间没有正式的婚姻登记,我们的关系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所以,宋言廷,我并没有真正嫁给你。”
“你回去吧,以后,你得自己好好照顾念儿了。”
说完这些,我转过身,不再看他。
“哥,咱们进去吧,我有点累了。”
我拉起林恪的手,他立刻紧紧握住:“好的,我带你去休息。”
“林棠。”
宋言廷却再次上前,拉住了我。
“念儿很想你。”
我感到喉咙一紧,眼泪随即涌上眼眶。
念儿才三岁多,他还什么都不懂。
即使他与我不亲近,我也从未对他有过怨言。
只能说,有些母子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浅薄。
“你跟我回去,我会安排人去接念儿,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在一起……”
我心里一阵酸楚,感到无比讽刺。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我想念儿,知道我做梦都想和儿子团聚。
但他偏偏,眼睁睁看着宋夫人带走念儿。
偏偏,不肯让我如愿。
如今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要离开。
他却想要接念儿回来。
原来念儿是可以接回来的啊。
原来,有些孝道也是可以不遵守的啊。
“宋言廷,现在不需要了。”
我再次用力甩开他的手。
“不需要一家三口团聚了。”
“如果念儿想我,他可以来看我。”
“如果你们同意,我也会定期回去看他。”
“林棠,念儿是你的亲生儿子。”
“你生他的时候差点丢了命,他是你拼尽全力生下来的。”
“你不要他,难道不怕我将来再娶,新妻子会虐待他?”
我从未见过宋言廷如此的神情。
他平时就算生气,也是温和的。
但现在,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那张英俊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念儿出生时,他们用念儿来威胁我。
如今我要离开,他们还是用同样的方式来威胁我。
但我已经不再害怕失去什么了。
林恪告诉过我,他说,我首先是林棠,然后才是妻子或母亲。
那些年过得浑浑噩噩,早已失去了自我。
别人轻视我不在意我,也不全是别人的错。
所以现在,我要开始做回自己。
“念儿是我拼尽全力生下来的,但他也是你的孩子。”
“他刚满月就被宋夫人抚养,”
“这三年多来,宋夫人对他疼爱有加,”
“想来也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再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宋言廷,我会通过法律途径,争取他的抚养权。”
“所以,你是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是的。”
“就为了一条红裙子?”
宋言廷冷笑,“林棠,这四年来,我给你的,他能给你多少?”
“不只是为了一条红裙子。”
我抬头看向林恪。
他的眼中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愧疚。
“宋言廷,你可以喜欢很多人。”
“但我丈夫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我已经和施画断了。”
“还有阿若,我也早已放下了。”
“林棠,不管怎样,我们做了四年夫妻。”
“我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宋言廷眉头紧锁。
显然他很不愿意说这些。
很不愿意承认,他现在对我也有情。
好像喜欢上我这样的人,是上位者对下的恩赐。
是一种不太能见光的恩赐。
但我已经,不再期待他那微末的恩赐了。
在渐渐深沉的暮色中。
我亲手种下的海棠花,依然美丽。
甚至比宋家园子里的那些西府海棠还要美。
宋言廷说他放下了。
我又何尝不是放下了。
四年,把初见的钟情都消磨干净。
现在,我要去过普通人的安稳生活了。
“宋言廷,我曾经喜欢过你。”
“但现在,全都没有了。”
“你回去吧,也别再来找我了。”
“你应该去娶一个学识阅历都能配得上你,能拿得出手的妻子。”
“而不是我这种只会侍弄花草的人。”
“这四年,耽误了你,对不起啊宋言廷。”
我站在夜风中,最后看了宋言廷一眼。
其实当年,他没有毁约娶了我。
我心中真的很感激。
因为那时候,在林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宋言廷带我离开林家,给了我一个暂时的家。
对当时的我来说,真的是一种救赎。
毕竟,如果他当初悔婚。
林家可能会把我当商品一样,随便卖给哪个男人。
而这,对于自小被卖过数次的我来说。
不啻于一场噩梦。
所以事到如今,我仍希望他后半生能过得好。
我也并不希望,和念儿的亲生父亲,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敌。
如果能和平地分开。
也算皆大欢喜吧。
17(宋言廷视角)
林棠和林恪的那场婚礼办得很隆重。
其实对于林恪当时的身家来说,婚礼预算算是很高了。
但他愿意,旁人自然也只会赞叹他情深。
林棠在婚礼上哭了,哭得还挺凶。
她当年嫁给我的时候,都没有哭得这样凶过。
她还说,“我的名字叫林棠,每一个字都很甜,但我前面的人生,却吃尽了苦头。”
“我很感谢我的先生。”
这些话当时听到,挺刺耳的。
她嫁给我那四年,我自问对她并不算差。
我那个圈子里,养情人小三二奶的,数不胜数。
哪个公子哥儿没养过七八十来个小情儿?
但我也只是鬼迷心窍养了一个施画。
且很快就腻了她。
除此之外,我也算洁身自好。
我不信她那个丈夫林恪,就真的能做到从一而终。
男人这连没钱的时候都忍不住偷吃,更别提有了钱。
所以,我也偷偷地放宽了要求。
林恪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
当然,面临的诱惑也随之增多。
到了那时候,林棠那种性格,肯定受不了。
如果她和林恪离婚了,
我再带着念儿去找她,她可能会回到我们父子身边。
但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
林恪竟然一次都没走错过。
林棠给他生了个女儿。
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我嫉妒得要命。
念儿长大了,却越来越像我。
虽然宋家人都长得不错。
但像我这样的孤独者,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和念儿的关系越来越好。
毕竟是亲生母子,怎么可能像小说里那样,有深仇大恨。
念儿有时会去她那里住几天。
林棠理所当然地让他带妹妹。
他们兄妹俩的关系也好得不得了。
有时候林棠也会来家里看念儿。
他们母子俩聊天的时候,
我就在外面无聊地摆弄花草。
每次我都想要送她回去。
但林恪总是亲自来接她。
防我像防洪水猛兽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
林恪有我这个前车之鉴,就不会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那么林棠,她的余生,自然也就只有甜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