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三年后 我浓妆艳抹 紧衣短裙 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见到莫景航
发布时间:2025-04-10 16:16 浏览量:11
莫景航番外篇:
〉第一次踏入张晨阳家的四合院时,我险些被门槛绊倒。青砖灰瓦的院落里栽着一棵老槐树,枝叶在风里簌簌作响,树下一口青瓷鱼缸,几尾红鲤懒洋洋地游着。张晨阳的奶奶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身后立着个穿素色旗袍的丫鬟,手里端着茶盘。那场面仿佛从民国画报里裁下来的一角,连空气都凝着旧时光的檀香味。
晨曦从回廊转角走来时,我手里的茶杯晃了晃。她穿一条浅杏色长裙,长发松松绾在耳后,走路时裙摆像被风揉皱的湖面。张晨阳捅了捅我胳膊:“我妹,张晨曦。”她抬头冲我笑,睫毛在眼下投了片阴影,我脑子里突然蹦出句酸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饭桌上,晨曦用瓷勺舀汤的动作和她奶奶如出一辙,手腕悬空,指尖微微翘起,汤汁一滴未洒。我盯着她出神,直到张爷爷重重咳嗽一声,晨曦的勺子“叮”地碰在碗沿上。张晨阳在桌下狠踩我的脚,我疼得龇牙咧嘴,却瞥见晨曦低头抿唇,肩头轻轻颤动。
〉隔天,我抱着一摞英语真题敲开张家大门,美其名曰“资源共享”。晨曦坐在书房的雕花木窗边背单词,阳光斜斜切过她的侧脸,在书页上投下一道金边。我清了清嗓子:“这套题难度接近专八,要重点看虚拟语气……”话没说完,她突然把书一合:“莫律师,'pretentious'是什么意思?”
我心跳漏了半拍。这个词恰巧是我昨夜背过的,可此刻她睫毛上跳动的光斑让我舌头打结:“就、就是故作姿态……”她歪头追问:“那'ostentatious'呢?”我额角沁出汗珠,眼睁睁看着她唇角越翘越高,最后“噗嗤”笑出声:“哥说你英语专八,原来是唬我的?”
她抱着书转身就走,留我在原地盯着她发梢晃动的珍珠发夹。张晨阳从月洞门探出头:“活该,谁让你显摆。”
〉大二暑假,晨曦的通知书寄到时,我正在张家陪张爷爷下棋。牛皮纸信封上印着南方某所大学的烫金校徽,离我的律所有一千两百公里。张奶奶抚着信封叹气:“女孩子跑那么远……”晨曦突然抢过通知书,眼睛亮得像淬了火:“奶奶,这是全国最好的设计学院!”
那晚我灌了半瓶威士忌,给张晨阳发消息:“每周高铁票我包了。”他回了个呕吐的表情:“变态跟踪狂。”
可当周末真的看见晨曦拎着保温桶出现在律所楼下时,我差点把咖啡泼在委托人脸上。她穿米白色针织衫,马尾扎得高高的,踮脚张望的样子像只林间小鹿。张晨阳扒着窗户冷笑:“别看了,饭是给我的。”我抓起车钥匙就往楼下冲,却在电梯口撞见晨曦正把保温桶递给前台姑娘:“麻烦转交莫律师,我哥说他胃不好。”
保温桶里躺着整整齐齐十二只虾饺,透明的皮裹着粉红虾仁。我拍了张照发给张晨阳:“你妹的嫁妆我预定了。”
〉收到晨曦恋爱消息那天,我在法庭上把对方律师怼得哑口无言。休庭时手机屏幕亮起,张晨阳发来张照片:晨曦和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站在图书馆前,男生手里举着杯奶茶,晨曦的笑比檐角的冰凌还刺眼。
我扯松领带给张晨阳打电话:“那小子哪个系的?”听筒里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建筑系学霸,钢琴十级,父亲是美院教授——”我把手机摔在墙上,碎片蹦起来划破手背。真可笑,我背得下刑法二百三十六条,却背不出半句像样的情话。
〉三年后同学会上再见晨曦时,她穿黑色露背礼服,红唇像淬了毒的刀。我裹紧浴袍靠在门框上,她扫过来的眼神比玄关的冷光灯还凉。张晨阳抱着哭闹的子辰从里屋窜出来:“快快快,你侄子的纸尿裤!”
晨曦接过孩子时,香水味混着奶香钻进我鼻腔。她哼着走调的摇篮曲,锁骨随着呼吸起伏,我突然想起那年她踮脚够书柜顶层的设计图集,后腰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肤。等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陷进真皮沙发——再用力些就能抠出个洞。
子辰睡着后,她蜷在沙发另一端刷手机,浴袍下摆滑到大腿。我数着壁钟的滴答声,直到她突然开口:“景航哥,你知道什么样的婚姻最可笑吗?”没等我回答,她自嘲地笑:“就是一个拼命跑,一个装睡。”
这句话像把手术刀,剖开我精心缝合了三年的镇定。我想问她那个建筑系男生的事,想告诉她我办公室抽屉里还收着当年的虾饺照片,可最终只是往她手里塞了杯蜂蜜水:“客房被子晒过了。”
〉醉酒那晚的真相,张晨阳至今不知道。其实晨曦根本没醉,她歪在我肩上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台词,背到“我的爱像海一样深沉”时突然咬住我耳垂。我僵成雕塑的瞬间,她含糊嘟囔:“当年你教我'pretentious'时,我就想这么干了。”
晨光漫进窗户时,我盯着她睡乱的刘海,突然想起法律文书里最常用的那个词——既成事实。于是轻轻握住她搭在枕边的手,指纹相贴的瞬间,仿佛盖了个看不见的章。
〉提亲那日,张爷爷的拐杖敲得青石板咚咚响:“丫头,当年景航盯着你喝汤那眼神,活像饿了三天的狼!”晨曦涨红脸要逃,被我拽住手腕。她腕上戴着我送的玉镯,水头极好的翡翠,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张晨阳蹲在鱼缸旁喂锦鲤,冷不丁插话:“他电脑密码是你生日,手机屏保是你大一军训照片,律所休息日全按你课表排——”晨曦抓起核桃砸他,我趁机附在她耳边:“现在反悔要赔违约金,婚姻法第一千零四十六条。”
红烛高烧的夜里,她掐着我胳膊问:“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摸着她发间摇晃的珍珠发夹,想起老槐树下那个惊鸿一瞥的午后。
原来喜欢是颗裹着琉璃纸的糖,要在齿间含化了,才能尝出藏在酸涩里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