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一盘棋她下了五年,为的就是将迫害她母亲的人拉下悬崖
发布时间:2025-03-12 07:04 浏览量:1
看见他的悲痛欲绝,周宏业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不得不说,他长了一副好皮囊,笑出来如同阳光照进了石头缝隙。
他缓缓说到:“我的好大哥,当朝最为看好的太子殿下,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支持你的薛丞相,慕容将军一声不响呢,因为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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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越来越浓“她出的主意,假借父皇的名义,让慕容将军去前线支援咱们的二哥抗战。
慕容将军以为是父皇的旨意,让他不要声张,已经趁晚上偷偷上了路。
至于薛丞相,她命人在薛丞相最疼爱的小孙子上学堂必经之路绑架了小公子,薛丞相如果不从,那就只能看见他孙子的手指啦,还有,你开的用来招待朝里官员的香满楼,怎么就突然引起父皇忌惮了吗?
你就没怀疑过你香满楼的花魁蓝姑娘,一个江南女子怎么会懂这么多让人欲罢不能的床上手段吗?”
每说一句,周宏晟的眼睛就红上一分,说到最后,已经是满眼通红了。
我有点于心不忍了,毕竟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立刻喊停,不要再说了。
周宏晟还是悲痛欲绝:“可是白伯母的事,我也很难过也无能为力啊,苏尚书和白大小姐不顾亲情,难道你也要不顾我们的爱情吗?”
我用一只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然后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用尽我的力气,周宏晟一边脸立刻红肿起来我背对他,声音比淅淅沥沥的小雨还轻,却如针一样刺痛。
“那日傍晚,我父亲书房的人是你吧,我一直在想和宋国勾结的官员是谁,直到那天看见你的玉佩,那道纵横的山丘图案,我才意识到,山丘就是宋国旗帜上的图案,意思是天下的山脉资源归他们所有,在那之前,你和我在假山约下一生一世的诺言,给我戴上一枚水滴形的玉坠子的钗子,回到房间发现钗子不见了,我跑回去找,却发现你和我最亲爱的姐姐暗度陈仓”
我的语气越发凌厉“我的好父亲可真是一手好算盘,把姐姐嫁给五皇子,监视五皇子,把我嫁给太子,讨好太子,我的庶妹嫁给三皇子,看他是不是真的酒囊废物。”
周宏晟面露惊恐,只是一个劲摇头。
皇后跌跌撞撞从门外跑了进来,看见周宏晟在地上挣扎,心疼地抱住他,只能无能为力高喊:“丫鬟呢,公公呢,谁能帮晟儿止住血,这群废物,本宫养这群见风使陀的废物作甚?”
喊到最后,她已经哽咽发不出声。
屏风后转出一个女子,明明初春已经过了,她却一身白色的貂毛披风,里面一条淡蓝色澄澈如天空的袄裙,耳朵上的蓝宝石耳坠格外如星星一样闪烁。
我低下头,微微附身:“臣女苏汀若见过贵妃娘娘。”
皇后目眦欲裂:“贱婢,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吗?”
贵妃缓缓开口,声音悲凉:“当年我也曾是江南名动天下的大家闺秀,和玉郎情同意合,快要定亲当日去放花灯被狗皇帝看上,我和玉郎打算私奔,却被以家人性命威胁,无可奈何选择了顺从!”
她的语气越发悲凉“可即便如此,狗皇帝也没放过我的家人和玉郎一家!可笑的是真相居然瞒了本宫足足十六年。”
她环顾四周:“今日你们一家已经聚齐了,就让本宫送你们上路吧,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十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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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转了一圈,露出小女孩的微笑:“玉郎,我来陪你了。”
伸手把火炬扔到地上,看着熊熊大火燃起,她笑的格外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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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上,我耳边似乎浮现起周宏晟摇着铃铛冲我笑,说这是宋国新研究的新鲜玩意,给我看看,一边又是贵妃即将被火吞没时候突然看见周宏业含泪微笑。
一只冰凉的手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我面无表情,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五皇子,哦不,皇上,请自重。”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认真拱了一下手:“汀若在这里恭贺殿下得偿所愿了。”
周宏业神色悲凉:“母妃已经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来皇宫穿着粉色的袄裙,头上扎着揪揪,睫毛生的又密又浓,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闪闪的,在我大哥旁边坐着像个仓鼠一样塞着糕点,腮帮子鼓鼓的,甚是可爱,从那以后,我就经常看着你的背影,可你眼里心里只有我大哥,你知道你找我合作那天我有多么欢喜吗?”
他靠近我,眼底的墨色浓的化不开“你可愿接着与我合作,做我的皇后?”
我往后退:‘‘臣女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当今圣上,更何况臣女沾染的血污太多,恐怕会脏了您的手,还请殿下收回成命,迎娶一位身份高贵,品行高雅的世家小姐吧。”拎着裙摆我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偌大的苏府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群丫鬟小厮,可我很是满意这样的生活,夏天到了,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我坐在树下的藤椅上,一个丫鬟摇着扇子,一个给我剥葡萄,把晶莹剔透的果肉塞我嘴里,这样的日子很是惬意,只是可惜总有一个人很是吵闹。
丫鬟来报皇上又给我送来了几箱邻国送来的珠宝,我叹了口气,我的门帘已经换成了邻国进贡的夜明珠做成的了,身上的襦裙是最新的料子,烟墨色的料子全京城就三匹,每隔几天,周宏业就打扮和个开屏的孔雀一样,拉着我非要我去看花灯,去看皇宫里新进贡送过来的狮子,在宴席非要拉着我坐他身边。
正寻思着,就看见周宏业一身紫色长袍走过来,丫鬟准备福身,他挥手告退了,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周宏业把一束淡紫色的小花送到我面前,我抱着花和他往外走,他拉着我上了一匹马,从背后环着我的腰,温热的气息弥漫在我的脖子后面,我身体一僵,似乎感觉到了心跳的声音。
我们骑了很久,我从来不知道京城外有一个如此大的草地,色彩斑斓的花竞相开着,第一次我在草地下躺下,阳光照耀着我就像娘亲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周宏业在我身边躺下,痴痴看着我,我没有理会他的目光。
天色慢慢变暗,天上的星星很亮,和周宏业的目光一样很亮,他缓缓开口:“汀若,你看人就像天上的一颗星星,
第八章
每个人都有璀璨的一生,在我心里你就是最亮的一颗,无论是见识你杀人如麻还是克己守礼的一面,我都爱你,这个江山也只有你,我才愿意共享。”
我感觉心脏怦怦跳,小心翼翼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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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女子面如脂玉,眉目流转似星辰流转,勾勒好朱唇,往眉心点上朱砂,一身朝服恰到好处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慢步行走间,裙摆摇动,我非常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段时间,我陪着周宏业研墨批阅奏折,他甚至允许我站在屏风后面听朝臣议论朝事,为了我拒绝了大臣广开后宫选秀女的要求,国丧刚过,周宏业便提亲,家里亲戚只剩下母亲那边的祖母和两个舅舅,他们也欢喜地答应了,所以寒露日一过,帝后也就是我和周宏业大婚我身着朝服向北方拜礼请命使入内,仪式开始后,女官给我佩戴宫中送来的首饰,更换皇后专用服。然后向我宣读册文,再赐予我典册。我入座接受官员的拜礼。完成后,我由女官引领回闺阁,命使各自回去复命。周宏业身着冠冕坐在朝堂上,五品以上的官员站于东西朝堂,奉迎使臣将我迎接至皇宫大门外。终于熬到喝合卺酒的环节,我在东房静静地等待。
房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装扮的红绸遍布,光秃秃的桃花枝挂满了红绸裁剪的花,我静静听着风声沙沙作响,突然传来一阵踌躇的脚步声,一双黑金的靴子停在床边,盖头被掀开,周宏业出尘俊朗的俊容光彩焕发,嘴角挂了一抹温润的笑容。
周宏业递给我一杯酒,我微笑着和他碰杯,看着他笑容慢慢消失,栽倒在地上。
他愤恨地看着我:“我明明已经调换了酒杯,为什么你若无其事?”
我耸了耸肩膀:“当然是因为知道你会对我动手,很早就换了酒啊,我亲爱的夫君。”
他的表情非常复杂,惊恐愤怒猜疑交加,过了半响才问我:“这么说你很早就知道我要对你动手,和我之间都是在演戏吗?”
我淡定地取下凤冠,拿发钗将乌发绑了个造型,才开口:“不然你怎么会乖乖走入我乖乖布置的陷阱呢,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是吧,殿下。"
周宏业挣扎着要抱住我的大腿把我扯下去:“朕乃是这大周的皇帝,神龙之子,只要你乖乖给我解药,跟着我,你的一切朕会既往不咎,保证你和你外租家荣华富贵享受不完。”
我嫌弃地踢开他,用纸巾擦拭着我的鞋子:“卸磨杀驴不是五皇子殿下常用的手段吗?更何况是见证了您讨好先皇,用尽各种肮脏手段,期间还被太子追杀,狼狈不堪的我啊,对于你而言,这不是一段屈辱的历史吗?你恨不得杀光所有知道议论这些事的宫人,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我啊。“
“更何况,”我的笑容变大“您还记得春分吗,我母亲的贴身大丫鬟,
第九章
您千不该万不该让我发现她两天后出现在河里,溺死而亡,我也是千辛万苦才找到逃到弘州的她儿子,才知道一个身上绣着银色的龙刺身的暗卫推下去的她"
说罢,我抚摸了一下他头发“你是我这些年最为满意的玩具,可惜我已经找到更好玩的了,为了得到就只能牺牲你啦”
转身对丫鬟吩咐:“让他走的体面。”
我哼着歌关闭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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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历公元567年,宏治帝身亡,一时间皇位无人继承,只能从匆匆忙忙宗室选定一位孩子继承皇位,太后垂帘听政。
走在质地坚硬的汉白玉台阶上,我鬼使神差想起了祖母院里的青石板,伴随着屋檐水滴滴答滴答落下的声音,祖母常年礼佛,屋里常有檀香味,也时常听见敲木鱼的声音。
我的绣花鞋移动的速度逐步加快,就像我十岁那年,亲眼目睹母亲指挥着小厮将试图爬父亲床的丫鬟掌嘴之后拖出去以后,我一直忘不了那个丫鬟从我身边被拖出去惊惧的眼神,我便发誓我也要做掌握权利的人。
当我第一次站在书房里父亲的军事地图面前时,我发现我引以为傲的大周占的位置在地图上显得格外渺小,就像宇宙中一叶扁舟,我的手从周边其他国土的版图中划过,心里涌现出一股炽热的热情。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筹划一切,我从来没告诉过周宏晟,小鸟的翅膀是我故意的折断的,为了是它永远飞不起来陪着我。
卖身葬父的少女路边的乞丐,我是觉得有利用价值才帮助的,不然香满楼的蓝姑娘怎么来的呢,我组织的势力里还有千千万万个蓝姑娘。
同样,我也没有告诉过周宏业,是我告诉了贵妃,她险些被太子手下的刺客刺杀和她的情郎家人的真相,她才毅然选择帮我们。
母亲含泪的目光,父亲的咒骂,姐姐的哀求,贵妃毅然决然的脸,皇后周宏业周宏晟临终前的诅咒一一从在我眼前浮现,最后消失。
我搀上丫鬟的手踩着小厮的背坐上了轿子,随着公公吆喝:“太后娘娘起驾!”
一顶轿子起驾了,这个通体漆黑,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轿子顶上悬挂着铃铛,格外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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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苏太后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梳着麻花辫的小女孩抱着爷爷的脚摇晃。
藤椅上的爷爷从老花镜收回目光,说:“历史对苏太后褒贬不一啊,有的说她太后时期辅助皇帝开辟疆土,减免赋税,大力发展工商业,奖励种植高收成的农作物,是一位难得的政治家军事家,也有的人说她与付丞相存在不正当关系,作风混乱,对皇帝压制太多,剥夺他太多权利,以至于晚年时期被皇帝剥夺权利,打入冷宫郁结而亡。”
爷爷慈爱地摸了一下孙女的头,说:“所以我们要判断一个人,要从多个方面来判断,既要肯定她的成就也要批评她的过失,好人还是坏人是没有明确的边界。”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玩她的皮球去了,天空晴朗,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