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偷偷供我读完大学,毕业那天她说:你爸临终托付了一个秘密!

发布时间:2025-02-22 17:12  浏览量:4

那天我从县城回老家,路过供销社时买了两斤白糖。二婶最近牙疼,总说嘴里发苦。街边小摊的老板还是那个瘸腿的王叔,见了我就喊:“这不是建国家的丫头吗?听说大学毕业了?”

我点点头。塑料袋里的白糖被太阳晒得发烫。

二婶家还是那个样子。院子里晾着一件略显发黄的衬衫,是二叔五年前去世时穿的那件。门口的蒜苗长势很好,但欠缺打理,杂草丛生。二婶的花布围裙上沾着面粉,看见我来了,赶紧抹了抹手:“咋想起来看我了?”

我把白糖递给她,她却把手背在身后:“还买这些做啥?”眼睛却盯着塑料袋看。这是二婶的老毛病,嘴上推辞,心里欢喜。

厨房里一股咸菜和煤油的混合味道。二婶的煤气灶坏了有段时间,一直用着以前的煤油炉。角落里有个旧暖瓶,外皮掉了漆,露出锈迹斑斑的内胆。那是我上大学时,二婶用来给我准备开水的。

“你毕业了,工作找到没?”二婶一边说话,一边往暖瓶里倒开水。水流哗啦作响,她不得不提高声音。

我告诉她找到了,在市里一家外贸公司,工资不算高,但有发展空间。她点点头,却突然沉默了。

屋里的挂钟走得很慢,滴答声格外清晰。这钟也有年头了,是我上大学那年二叔买的。说是要准时收听天气预报,好决定第二天种什么菜。后来二叔走了,收音机也坏了,但钟一直在走。

“你爸…” 二婶欲言又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边角,“你还记得他去世那年多大不?”

“十岁。”我下意识回答。那年夏天特别热,蝉鸣声震耳欲聋。爸走的那天,我穿着妈给我买的新凉鞋,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数着地板上的方格。

二婶起身去里屋,从一个旧柜子底层拿出个铁盒子。盒子上的牡丹花图案已经模糊不清,边角有些生锈。她的动作很慢,仿佛这盒子有千斤重。

“这是你爸临走前托付给我的。”她说,“说等你大学毕业了再给你。”

我接过盒子,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开后,里面是一沓发黄的存折和一封信。最上面那本存折的开户日期是我出生那年,每个月都有固定存款,一直到爸去世。

“你爸在煤矿上班那会儿,每个月都存一点。”二婶的声音有些哽咽,“说是要给你读大学用的。后来… 后来他走得急,来不及告诉你妈。”

我翻开信封,是爸歪歪扭扭的字迹:“囡囡,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已经不在了。这些钱是爸给你读书用的。二婶答应帮忙照看,她是个可靠的人…”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想起这些年二婶的”资助”。每个学期开学,她都会把钱压在我枕头底下,说是她和二叔的一点心意。我总以为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

“你爸临走前说,怕你妈改嫁后,这钱会给了别人家的孩子。”二婶叹了口气,“其实你妈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当初是我们想多了。”

外面院子里传来鸡咕咕的叫声。二婶养的那只老母鸡在啄食刚撒的谷子。我依稀记得,那是我高考那年买的鸡仔,现在也老了。

“这些年,你们娘俩过得好吗?”二婶问道,眼神躲闪。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妈确实改嫁了,但没有再生孩子。继父对我也还不错,供我上完了高中。只是毕业后,家里资金紧张,说供不起我上大学。那时二婶突然出现,说要资助我。

“挺好的。”我点点头,“妈常说想你,怪你这些年也不去看看她。”

二婶擦了擦眼角:“我怕见了她,会忍不住说出你爸的事。”

厨房的煤油炉发出轻微的爆响,二婶起身去关火。我注意到她的围裙口袋鼓鼓的,那里装着她的救心丸。这些年她总说心口疼,但从没去过大医院。

“二婶,”我叫住她,“这些钱,其实都是我爸的,你为什么要说是你资助我?”

她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你爸临走前说,怕你会恨他走得太早。说要等你长大了,有出息了再告诉你。他说,要让你知道,他一直都在。”

夕阳透过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墙上那张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上。二婶特意裱了框,说要永远挂着。现在我才明白,那不仅是她的骄傲,更是她对爸爸的承诺。

“二婶,”我站起来抱住她,“谢谢你。”

她的围裙上还带着面粉的香气,就像记忆中每个她送我上学的清晨。外面的老母鸡又叫了起来,这次声音特别响亮,仿佛在宣告些什么。

临走时,二婶塞给我一个布包,说是她给我准备的”见面礼”。打开一看,是一条崭新的围裙,和她身上那件花布很像,只是颜色要鲜艳些。

“等你以后…当了妈妈,也要记得给孩子存钱。”她说着,眼里闪着光。

我想告诉她,我不会让她失望的。就像爸爸没有让她失望一样。

回去的路上,我又路过了供销社。瘸腿王叔正在收摊,见我提着二婶给的布包,笑着说:“丫头,你二婶可是个好人哪。”

我点点头。远处的晚霞格外绚丽,就像多年前那个夏天,爸爸最后一次接我放学时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