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去干活,心善救下受伤白狐,白狐说:你这个登徒子

发布时间:2025-04-02 17:09  浏览量:4

"咣当"一声,锄头砸在冻土上震得虎口发麻。李大川抹了把汗,腊月里的山风跟刀片子似的割脸,他解下腰间葫芦灌了口凉水,忽听得枯草丛里传来窸窣声。

拨开齐腰的蒿草,眼前景象让他倒抽冷气——雪地里趴着团白绒绒的物什,走近了才看清是只白,后腿卡在山民布的铁夹子里,血水在雪地上洇出红梅花。

"嘿,这畜牲倒是通人性。"白狐琉璃似的眼珠子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咽。李大川蹲下身,那突然张嘴咬住他袖口,尖牙几乎要穿透粗布衣裳。

"松口松口!"他急得直拍脑袋,这畜牲反倒把尖牙往他手腕上蹭。李大川一咬牙,从怀里掏出挖药材用的匕首,刀尖抵着铁夹子的机关捣鼓半晌,"咔嗒"一声,夹子应声而开。

白狐嗖地窜出去两丈远,后腿还跛着,毛皮上沾着血珠子和草籽。李大川刚要转身,忽听得清亮嗓音带着怒气:"你这登徒子!竟敢摸我尾巴!"

他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狐不见了,眼前站着个穿素白袄裙的姑娘,发间别着支银簪,脸蛋比腊月里的梅花还俏。可那姑娘柳眉倒竖,手里攥着块带血的兽皮。

"姑娘莫怪,我……我方才给你治伤来着。"李大川结巴着解释,忽然想起娘说的山精鬼怪最忌讳现形,慌忙闭眼念叨:"菩萨保佑,我啥也没瞧见……"

"呸!你分明瞧见本仙真身!"白狐女跺脚时露出绣鞋,鞋尖缀着颗珍珠,"登徒子就该挖了眼!"说着扬手要打,手腕上的银铃铛叮当乱响。

李大川突然盯着她腰间玉佩喊起来:"这不是张家小姐的贴身物吗?"那玉佩雕着并蒂莲,是他去年在城隍庙会上见过的。

白狐女脸色骤变,伸手去掩玉佩:"你怎会认得?"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熊吼,震得树梢积雪簌簌直落。李大川抄起锄头挡在姑娘身前,却见林子里钻出头黑熊,熊掌上的毛都打着绺,龇着獠牙就往人扑来。

"快躲!"白狐女突然推他,自己却迎了上去。李大川只觉眼前白影一闪,姑娘周身腾起银光,竟与黑熊缠斗起来。那熊精的利爪每次要拍到她身上,就被层白光挡住,溅起串串火星。

"你快去西边破庙取我的玉匣!"白狐女边打边喊,发簪不知何时变成柄长剑。李大川撒腿就往山下跑,心里直犯嘀咕:这张家小姐不是去年上吊死了吗?怎的变成精?

山神庙的破匾歪在梁上,香案积着半尺厚的灰。李大川举着火折子,见供桌下果然有个青玉匣子,匣面雕着九尾狐,触手生温。刚要拿起,忽听得背后传来铁链拖地声。

"谁?"他举着匣子转身,火折子照见个佝偻身影缩在神像后,浑身裹着破麻布,脸上结着厚厚的血痂。那东西突然直起腰,血痂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青紫色的面皮。

"桀桀……"怪笑震得烛火乱晃,"等了三百年,总算等到狐族圣女……"

李大川吓得跌坐在地,青玉匣子滚到怪客脚边。那怪客伸手去够,腕上突然缠上银丝,白狐女从房梁倒挂下来,剑尖抵住怪客天灵盖。

"黑风老妖!"她厉声喝道,"竟敢打镇魂玉的主意!"

怪客怪笑:"圣女大人,你法力未复就强行现形,这具肉身怕是撑不了半柱香……"说着突然张口吐出团黑气,白狐女闷哼着摔在供桌上,素白袄裙渗出血色纹路。

李大川抄起供桌上的铜香炉,拼了命往怪客头上砸。怪客转头时,他瞥见那张青紫面皮下,竟有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

"住手!"白狐女突然尖啸,声音里带着兽类的悲鸣。李大川再睁眼时,破庙里只剩满地碎帛,青玉匣子不翼而飞,唯有神像底座刻着行小字:狐仙镇魂,三劫方渡。

白狐女蜷在李大川背篓里,化作团白光。下山路上她突然开口:"你娘怕是撑不过十五了。"

李大川脚下一踉跄:"求仙子救救她!"说着就要下跪。白狐女现出身形,脸色比纸还白:"我能续她三年阳寿,但你要答应……"

话没说完,村口突然传来哭嚎。李大川撒腿就往家跑,推开院门见老母亲直挺挺躺在床上,几个婶子正给她穿寿衣。

"娘!"他扑过去摇晃老人身体,白狐女跟进来时,屋里突然阴风大作。老母亲猛地睁眼,浑浊眼珠泛起绿光,指甲暴长三寸,抓住李大川手腕就咬。

"快躲开!"白狐女挥剑斩断老妇衣袖,袖管里掉出串黑珍珠。李大川这才看清母亲后颈有团青紫手印,正是破庙里怪客的手掌形状。

"你娘被那妖物下了尸蛊。"白狐女咬破指尖在老太额头画符,"除非找到千年何首乌,否则……"

李大川抓起锄头就往山上冲。白狐女追上来时,他已挖得十指流血。突然锄头碰到硬物,扒开泥土,赫然是具穿道袍的骷髅,怀里抱着个朱漆木匣。

"小心!"白狐女打翻木匣,里头滚出个玉雕的婴孩,刚落地就化作青烟往她口鼻里钻。李大川抄起骷髅头砸过去,玉婴碎成粉末时,白狐女已昏倒在地。

李大川背着白狐女往家走,夜色里她忽然变得极轻,月光下素白袄裙渐渐透明,露出底下毛茸茸的尾巴。

"别回头。"白狐女梦呓般说着,"那妖道在木匣上下了同心咒……"

刚进院门,老太突然从床上坐起,声音尖利如刀:"好个孝顺儿子,竟把精往家带!"说着抄起剪刀就往白狐女心口扎。

李大川挡在身前,剪刀刺进他肩头。血腥味里,白狐女突然化作白狐原形,老太的剪刀应声而断。

"娘!"李大川望着母亲陌生的面容,"您……您怎的……"

老太发出夜枭般的怪笑,脸皮突然皲裂脱落,露出底下黑熊精的狰狞面孔。白狐女纵身扑上,与熊精在狭窄的屋内展开恶斗,所过之处墙倒柜翻。

李大川被压在房梁下,眼见白狐被熊掌击中,素白袄裙绽开朵朵血花。她突然张口咬住熊精耳朵,硬扯着摔进灶膛,火星溅起时,熊精发出痛苦的嘶吼。

"快找朱砂!"白狐女的声音带着虚弱,"灶王爷神像后有……"

李大川摸黑找到半碗朱砂,白狐女就着血在神像上画符。熊精突然暴起,却被符光定在原地,皮肉滋滋作响地燃烧起来。

"你娘三魂已被那妖道摄走。"白狐女蜷在墙角,尾巴少了一截,"除非找到张家小姐的坟茔……"

话没说完,鸡鸣声破晓。白狐女化作白光钻进李大川的玉佩,老太的躯体瘫软在床,后颈的黑手印渐渐淡去。

李大川按照玉佩指引,在乱葬岗找到座荒坟。墓碑上赫然刻着"张婉君之墓",立碑人竟是自己的名字。

"挖开看看。"玉佩里传来白狐女虚弱的声音。李大川刨开腐土,棺材里躺着的竟是穿道袍的骷髅,怀里抱着那方青玉匣。

"三百年前,这张家小姐为救情郎,求我借她法力。"白狐女的声音带着叹息,"谁知那书生是妖道化身,骗走镇魂玉便将她杀害……"

李大川突然头痛欲裂,记忆里闪过陌生画面:书生模样的自己将匕首刺进姑娘心口,鲜血染红了并蒂莲玉佩。

"那妖道借尸还魂,如今附在你娘身上。"白狐女声音渐弱,"镇魂玉能收妖魄,但需以狐族圣女……"

李大川再抬头时,四周阴风骤起,荒坟里伸出无数白骨手。玉佩突然发烫,白狐女化作人形挡在他身前,素白袄裙在风中猎猎作响。

"快将玉匣埋在槐树底下!"她扬手打出串银铃,铃声中白骨如潮水般退去。李大川刚要动作,忽听得身后传来老太的哭泣声。

转身刹那,他看见母亲站在月光里,颈间黑手印泛着幽光。老太嘴角挂着陌生笑意,缓缓举起锄头。

"娘!"李大川嗓子眼里像堵着团棉花,锄头哐当掉在地上。月光底下,老太快步走来,黑手印在脖颈上忽隐忽现,嘴角挂着李大川从未见过的冷笑。

白狐女突然拽着他后领子急退三步:"看她的影子!"

李大川浑身汗毛倒竖——月光下老太的影子里,赫然趴着头黑熊,熊掌正对着他们咽喉。白狐女扬手抛出银铃,铃声清脆,老太应声僵住,可那黑手印突然暴涨,青紫纹路爬满整张脸。

"镇魂玉!"白狐女扯开衣领,心口浮出个朱砂胎记,"需以狐族圣女心头血为引……"

"不行!"李大川急得直跺脚,"肯定有别的法子!"

话音未落,老太突然张口,男人的声音混着熊吼:"好个痴情种子!"黑影从老太身上剥离,化作穿道袍的虚影,手里把玩着青玉匣,"三百年前你捅了婉君一刀,如今还要护着她转世?"

李大川脑袋嗡地炸开,碎片记忆往眼里扎——雕花木床,穿水红袄裙的姑娘抓着滴血的前襟,自己举着匕首的手不住颤抖。

"那不是真事儿!"白狐女突然挡在他身前,素白袄裙无风自动,"妖道用幻术乱你心神!"

道袍虚影桀桀怪笑:"圣女大人,您当年为救这书生,甘愿受天雷之刑。如今他轮回十世都忘不了婉君,您还守着这破规矩?"说着突然化作黑熊精,熊掌拍碎墓碑,镇魂玉匣滚到槐树底下。

白狐女脸色煞白,尾巴不受控地现出原形。李大川这才发现她袄裙上浸着暗红——方才与熊精缠斗时,早受了内伤。

"快拦住她!"黑熊精突然暴起,直扑白狐女。李大川想都没想就扑过去,后背结结实实挨了熊掌,腥热的血喷在嘴里,恍惚间看见白狐女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玉匣上。

熊精发出痛苦的嘶吼,青紫面皮开始剥落。老太突然栽倒在地,脖子上黑手印滋滋作响。李大川爬过去摇她肩膀,触手滚烫如炭火。

"娘这是……"

"尸蛊反噬!"白狐女声音发颤,袄裙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快找朱砂画符……"

李大川刚要动弹,忽觉怀里玉佩发烫。掏出来看时,并蒂莲玉佩竟浮出两行小字:槐根三寸血,月圆魂归时。

"挖开槐树!"白狐女突然化作白狐原形,用尾巴卷来铁锹。李大川发疯似的刨土,三尺深时,铁锹碰到硬物——正是那方青玉匣,匣面九尾狐雕着朱砂纹路。

白狐突然咬住他裤腿往槐树底下拽,李大川这才发现树根处有个碗口大的洞,黑黝黝的像兽口。白狐将玉匣推进洞里,突然转头对着月亮长啸。

"用我的心头血!"白狐突然人立着站起来,爪子抵住心口,"但你要答应……护我狐族百年……"

"不要!"李大川扑过去,正看见她爪子刺进心口,血珠涌出的瞬间,天地突然安静下来。月光凝成银丝,将白狐的血珠串成璎珞,缓缓沉入槐树洞。

【第八回】魂归中秋夜 因果两缠绵

熊精发出绝望的嘶吼,青紫面皮突然皲裂,露出底下焦黑的骷髅头。老太颈间黑手印化作青烟,人已昏死过去。李大川抱着白狐逐渐冰冷的身子,眼泪砸在她素白袄裙上。

"别哭……"白狐尾巴尖轻轻扫过他手背,"三百年前你欠婉君的,今儿个算还清了……"

李大川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块带血的玉珏,正是张家小姐的并蒂莲玉佩。月光下玉佩突然透明,浮现出穿水红袄裙的姑娘,对着他盈盈下拜。

"婉君!"李大川伸手去够,虚影却化作白狐模样,尾巴缠住他手腕。槐树洞里突然传来吸力,青玉匣腾空而起,镇魂玉与玉佩相击,迸出串火星。

"快走!"白狐突然用尽全力将他推开,槐树洞发出嗡鸣,银链暴长将熊精骷髅拖入地底。李大川被气浪掀翻,再抬头时,白狐已化作白光钻进玉佩。

老太幽幽转醒,浑浊眼珠恢复清亮:"大川啊……娘这是怎的了?"

李大川握紧带血的玉佩,远处鸡鸣声隐约传来。他忽然发现中秋的月亮竟是猩红色,槐树底下不知何时多了座新坟,碑上刻着"狐仙圣女张婉君之墓"。

【第九回】余生守空坟 狐影伴孤灯

打那以后,李大川再没娶亲。他把老屋翻修成青砖大院,西厢房供着白狐的牌位,案头摆着并蒂莲玉佩。每年中秋,他都要在槐树下摆两副碗筷,一碗桂花酿,一碗五仁月饼。

村里人都说李大川魔怔了,只有拄拐杖的老猎人撞见过一回——月圆之夜,槐树底下坐着穿素白袄裙的姑娘,尾巴在青砖地上扫出银痕。猎人吓得屁滚尿流,回头再看,姑娘早化作青烟钻进玉佩。

李大川五十岁那年,老太过世。出殡那日,棺材经过槐树时突然变沉,八个壮汉都抬不动。李大川把玉佩搁在棺盖上,棺材这才稳稳起灵。

夜里守灵,他听见棺材里传来窸窣声。壮着胆子掀开棺盖,里头躺着穿水红袄裙的姑娘,眉眼与白狐七分相似。姑娘突然睁眼,手里攥着青玉匣:"官人,婉君等了你十世……"

李大川正要伸手,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棺材里的姑娘化作白狐,青玉匣腾空而起,镇魂玉在雷电中迸裂。他再醒来时,棺材里只剩老母的寿衣,玉佩却变得温润如新。

【第十回】狐仙渡情劫 因果终难断

如今李大川已七十有三,背驼得像张弓。每年清明,他都要去乱葬岗给张婉君上香,坟头不知何时长出并蒂莲,红白二色,香飘十里。

今年中秋,他在槐树下喝酒,恍惚看见穿素白袄裙的姑娘抱着酒坛。"婉君?"他颤巍巍伸手,姑娘却化作白狐钻进怀里。玉佩突然发烫,浮现出前世画面——

雕花木床上,穿水红袄裙的姑娘奄奄一息,书生模样的他举着匕首。窗外白狐长啸,书生突然清醒,匕首却已刺入姑娘心口。白狐撞破窗户,书生抱起姑娘尸身消失在雷光中。

"原来……"李大川老泪纵横,玉佩突然裂开,里头掉出块焦黑的玉珏,正是当年刺死婉君的凶器。月光下玉珏化作黑熊精,龇着獠牙扑过来。

"官人小心!"白狐突然现形,尾巴卷起玉珏。李大川抄起锄头就要砸,白狐却将玉珏吞进肚里。

"你疯了!"他抱着白狐逐渐冰冷的身子,月光下她袄裙绽开朵朵血花,"为何……"

白狐爪子抵住他心口:"三百年前你欠婉君的,今儿个我还了……"说着突然张口,吐出块带血的玉佩,正是当年婉君的并蒂莲。

李大川再抬头时,白狐已化作白光钻进槐树。月光大盛,镇魂玉从树洞里飞出,与并蒂莲玉佩合二为一,化作火凤凰直冲云霄。槐树底下,新坟的墓碑上,赫然刻着"狐仙圣女白婉君之墓"。